芥末文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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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

之后大家一起吃了冰淇淋,也去游乐中心打电动。不管到哪,美子与理子都是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,让马莉觉得还好有带她们出来逛逛。

虽然阿震一开始表现得不感兴趣,但逛了一会儿,就很自然地融入我们,这种驯服猛兽的感觉还真是开心。大家一起拍大头贴的时候,我还一副老练地指导阿震该怎么拍。明明自己也是最近才学会的,看来人类真的是具有学习能力的生物啊。

逛街时,理子不时会报告玛丽现在的心情。从理子口中得知玛丽也很开心,让马莉有种正在和玛丽一同逛街的感觉。

每个人都能享受自由,时时绽放笑容的世界——玛丽与阿震不惜杀人也想得到的世界就在这里。马莉打从心底希望玛丽与阿震能早日像我与马莉一样,想着彼此一起散步。

夕阳西斜,我们一行人来到伊势丹的露天花园,晚霞的余晖让花圃的花儿显得更为艳丽。美子与理子的视线不断追着在花园里四处飞舞的麻雀,阿震则就近看着她们,我与马莉则坐在离得有点远的长椅上。

“大家看起来就像一般的孩子呢。”我悄悄地在马莉的耳畔这么说。

“是啊。”

我瞇着眼看着他们三人,但是我们都没忘,战争其实还没结束。只是难得的停战时间,真希望能假装暂时忘了这一切。

“马莉,真的了解现在的情况吗?”

阿震对美子的这句抱怨,悄悄地传入马莉的耳里。看来阿震觉得休息够了,打算重新展开战斗。

“马莉其实想得很多,只是故意装傻而已。这是这个世界的女性常有的处世之道。”

马莉很佩服美子如此细心地观察我。

“什么嘛,公女也好、马莉也罢,女人的思考逻辑还真难懂。”

这次轮到理子对正在抓头的阿震说:

“玛丽大人是坚定又温柔的人,她不希望再有人跟她一样悲伤,也不希望出现新的公女,才暗中执行这个计划。回到那边的世界后,请务必与玛丽大人见一面,玛丽大人也是这么希望的。”

“到时候再说吧。”

阿震的表情被夕阳的逆光照得看不清楚,但他的声音却非常平静。

我们眺望着露天花园上空那片无垠的蓝天,从傍晚到黑夜的每一刻,天色不断地变化,我也遥想那个迟迟未能往前进的另一个世界。

“如果我们生在不同世界,我也会和阿真对立争斗吗?”

坐在旁边的我,直视着前方轻声说:

“谁知道呢,反正阿震与玛丽的关系也因为这次的事情而有所改变,而且没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。”

难得我有这么乐观的发言,想必她也希望如此吧。我开心地接着说:“的确,说不定他们会很投缘,或许之后会谈场普通的恋爱。明明直接结婚就好了嘛。”

我立刻察觉,马莉是拐着弯求婚。

“马莉……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?”

“咦?什么什么意思?”

马莉假装听不懂真的意思,为的是要给我告白的机会,我果然没放过这次的机会。马莉静静地凝视着我的脸,我也没错开眼神。马莉知道,接下来我要跟她说很重要的事。

我坐直身体后,开口说:

“马莉。”

“嗯?”

“我对你……”

而此时在另一个世界的马莉,正仰望着湛蓝晴空,白色的和服染上了落日余霞的红光。马莉被另一个自己——马莉所救,多亏她的善解人意与周全,才不用杀死阿震。马莉站在固若金汤的公居中央公女专用房间的阳台上,想着远在平行世界的阿震。

虽是为了欺瞒公卿,推翻独裁体制,但夺走阿震的父亲阿司之命,玛丽的确心痛不已。没有了阿司的研究,要想往来平行世界之间,杀死与公卿相对的人物,甚至是推翻公国的作战,根本不可能实现。

十年前,前一任公女原想以非法研究之名逮捕阿司,却因失败而惨遭处死,阿司也与阿震一同藏于某处,继续平行世界的研究。

玛丽当时还是住在圆形建筑外的小孩子,过着贫困生活,没想到会被公卿的手下抓进公居,公卿看上的是玛丽没有其他血亲这点吧。坐上公女玉座的她,虽然成为独裁政权的象征,同样受到公卿操控,但玛丽有自己的意志。

这十年来,马莉总算在公卿的指示下成功捕获阿司,公卿也从阿司手中夺走平行世界扩张机的技术。这是往返平行世界,同时入侵另一个世界的技术,公卿似乎打算用来占领另一个世界。但玛丽打算反过来利用这项技术打倒公卿,因此玛丽利用阿司开发阿尔玛的技术,创造了两具玛迪克。

在计划成功之前,玛丽必须假装听命于公卿。处死阿司很痛苦,但是唯独阿震,玛丽希望他能活下去。或许阿震已经不复记忆,但玛丽曾与幼时的阿震在圆形建筑外,度过一段快乐的童年时光。

玛丽的父亲在流落街头之前,是最了解阿司研究的人,也长期资助他。不知父亲身在何处,过得如何。逃离公卿的魔掌,藏身在某处的父亲,好久没见到他了。

计划就快要成功了,之后应该能与阿震见面了吧。正当玛丽准备从阳台回到房间时,一转身,她便停下了脚步。残存的公卿与士兵正无言地等在房间里,玛丽立刻明白,计划败露了。

比起计划失败的遗憾,玛丽先想到马莉,玛丽想跟她说声“对不起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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