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落眨了下眼，向程随求证。
后者给予了她一个“我是你小粉丝”的肯定眼神后，她登时喜笑颜开。
“你好啊。”她双眸一弯。
程随不敢说话，但用眼神极力表示“你好你好小女神！”
姜落感慨，“真没想到还能碰到看我直播的人。”
程随下意识又想出声，再次不动声色的瞄向沈绎，而这位爷的视线都没从小女神身上移开过。
凶巴巴的，但又隐忍的压抑着。
这位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克制情绪了？
程随今天真是破天荒的见识到了。
走廊上的声音回归安静，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。
副局站出来主持局面，“行了行了，这是沈绎的客人，你们瞎掺和什么，都过来跟我说说刚刚你们在聊什么这么起劲。”
“还有沈绎，别忘了你答应我的。”副局提醒完这一句后负手走了。
程随跟马家庆面面相觑，都看出来了对方眼里写着“他娘的这破事也就副局他老人家总揪着不放。”
最后副支队长办公室的门口终于清净了。
沈绎提步，带着姜落往外走。
这时外面的阳光正烈，黑色奔驰越野被晒的发亮。
姜落像是想到了什么，一边系安全带，一边问沈绎，“你怎么知道我还直播的？”
沈绎偏眸看她，“你自己说的。”
姜落一愣，好像是自己不小心说出来了。
但…
她歪着头往旁边凑了凑，眯着漂亮的眸子紧盯着他，“那你怎么知道那个程随看的是我的直播？”
沈绎顿了下，不避讳地对上她的视线，慢悠地开口，“当时猜到的。”
姜落咂舌，受挫般的坐回去。
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好心情。
姜落哼着小曲儿，打开手机点外卖，顺便问了句。
“你有想吃的吗？我请你吃。”
沈绎盯了她一会儿，后又收回视线，不由自主的勾起唇。
“下次吧，把你送走我还有点儿事。”
从局里出来的路上，姜落都一直挺高兴的，是他自幼时以来第一次见。
那种轻松愉悦却也没有激动的成分。
从内而外透着的高兴。
姜落舔了舔唇，给自己点了一份小龙虾，“那行吧。”
她只能自己享受了。
…
姜落刚到家门口，外卖也随之到了。
她下了车刚走没几步，又登登登原路折回来。
沈绎正给车里接电话，而后就见姜落满面春风的去迎接戴着黄帽的外卖员。
要多开心有多开心。
她拿到那两大袋沉甸甸的外卖又登登登钻进楼里。
沈绎微眯了下眼。
那小身板纤瘦的仿佛一阵风刮来都能飘走，却抱着与她体格不相符的外卖，别提有多不协调了。
程随还在那汇报新得来的调查结果分析。
沈绎手搭在方向盘上，漫不经心的敛起眼尾，“你说瘦子能有胃吃下跟你一样多的饭？”
“啊？”那头的程随直接懵了。
这到底在夸他吃的多还是吃的少？
沈绎垂下眸，懒懒地往后一靠，“没事，你继续。”
程随更懵了。
虽然他汇报的这些东西都是流程上需要报告给支队长的，但像这位爷听着还开小差的，还真是第一人。
沈绎对于这听与不听自然是很随意的，那些琐碎的理论结果，他早就熟稔于心。
———
姜落开着空调往沙发里一窝，茶几上摆满了打开盖的小龙虾，再配上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啤酒，滋润的不得了。
连带着上午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也随之抛到脑后。
吃到一半，来了个电话。
姜落扒掉手套去拿手机。
刚一接上，那头顾思倩穿耳膜的声音传出来，“落落！听说你今天去买婚纱了？！”
姜落被那声音震到，缓了一会儿才说：“你消息怎么这么灵通？”
“那是，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。”
姜落喝了口啤酒，“什么时候你们搞媒体的还有狗仔这个业务了？”
顾思倩：“狗仔？狗仔拍你吗？什么时候你在直播里露个脸，说不定还有狗仔来拍你。”
姜落哼笑，“那你这样说我更不会露脸了，多影响我的私生活。”
“嗯也是，天天对着那数不清的娱乐八卦，我听都听烦了。”
话锋一转，顾思倩又扯回原来的话题，“等会等会，先给我说说你买的这婚纱长什么样啊？”
“啊….”姜落想象了下，“就婚纱的样子啊，白的。”
顾思倩：“……”
这话说的跟没说一样。
“那行吧，你快给我开门吧。”她又说。
姜落嘴里正叼着剥好的虾，盯着手机愣了会儿，紧接着就听到了门口哐哐的敲门声，以及手机里同时加强的音调。
姜落将门一打开，就看见那门外站着一高一低，和一个巨大的礼盒。
她跟外面的两人大眼瞪小眼。
半晌，她问顾思倩：“这人是…？”
顾思倩脸色不好看，提了下挎包，“给你送婚纱的，碰都不让我碰。”
旁边文质彬彬的男人提着唇，“这位小姐，我们这边是有规定的，你说你认识我们的客户，但你连我们这款婚纱长什么样都不知道，可见你与我的客户关系不怎么样。”
顾思倩嘴角抽了抽，火气蹭蹭的往上冒，“你说什么？！你没看见她都给我开门了？！”
男人模样清隽，缓慢地说道：“这能证明什么？我也能让我的客户给我开门。”
“你？！”顾思倩都快要抓狂了。
姜落连忙拉住她，“我这大活人就你旁边了，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？”
安抚好顾思倩，姜落转头看向那个男人，“那个…我有必要解释一下，您误会了，她真是我的好闺蜜，铁的很。”
说着她还挽起顾思倩的胳膊，以作证明。
男人毫不掩饰的打量了姜落两眼，欠了欠身，“那这样的话我们也就放心了，实在不好意思姜小姐，我们也是出于工作，需要严谨对待，希望您体谅一下。”
他声音磁性好听，高挺的鼻梁，棱角分明的脸，在外面妥妥的是位美男子，让人生气不起来。
可顾思倩还在瞪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