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煦清了清嗓子，也顺便把脑子里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清了出去，看着秋园。
“真不说？”
秋园依然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，但眼神中明显有了一丝动摇。
“跟你没关系，你别以为你手里拿着三枪的股份，就可以为所欲为，士可杀不可辱！”
秋园狠狠的瞪了一眼，那一眼完全是把杨煦当成衣冠禽兽了。
杨煦原本因为胜利在望而露出来的猥琐笑容被秋园捕捉到，她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，站起身，进了浴室。
“杨大哥，你千万不要跟秋园生气，她性格就是这样嘛。”黄呦呦赶紧替秋园解围。
虽然说秋园有时候有些傲慢，可她跟秋园认识这么多年，知道秋园心地不坏的。
突然，浴室的门打开，秋园从里面探出头来，一脸警告地看着杨煦。
“我告诉你，如果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对我图谋不轨，我就把你眼睛挖出来当球踢！”
杨煦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黄呦呦：“你看你跟她就不一样，你的性格多好。”
黄呦呦脸腾地红了，嘿嘿一笑：“杨大哥我去睡觉啦，你也早点睡。”
说完，她就蹦蹦跳跳回了卧室，身后毛茸茸的尾巴也跟着跳起来。
像是开心时候的狗，尾巴摇得飞起。
杨煦前二十年浑浑噩噩混日子，本以为有了这个神奇的大富翁游戏自己会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，万万没想到的是……
他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要起床出摊儿，让他着实体验了一把劳动的快乐。
“劳动人民最光荣。”
杨煦给自己打气，几乎用上戒毒一般的毅力才从被窝里坐起来。
隔壁卧室还关着门，杨煦打了个哈欠，突然门一开，秋园走了出来，她已经收拾妥当，化着精致的妆容，穿着一件低胸黑色蕾丝裙。
依然是冷若冰霜的模样，皱眉看着杨煦。
“天还没亮，你站在我门口干什么？杨煦，你还能再龌龊一点吗？”
杨煦满脸黑线：“我……”
“你还要不要脸，要不是我早起要去工作发现了你，你还想干什么？”
“我……”
秋园从鼻孔里发出一声气音，直接出了门。
妈的你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？
这让杨煦想起了某部琼瑶的电视剧——“不是你想的那样，你听我解释！”
“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！”
不听不行啊，一大早的被当成痴汉他也太憋屈了！
然而秋园已经走没影了。
杨煦洗了把脸，换了衣服，下楼找了个犄角旮旯，从个人车库里把手推车提了出来。
纯金手推车，看着就想笑。
他骑着车从小区正门晃晃悠悠地出去，门口的保安依然是之前那个，看着杨煦，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。
第一次是小电驴，第二次是幻影，第三次是哈雷，这次……
有钱人真任性啊，爱好摆摊儿，还傲娇地要把手推车镀上金。
刚一出大门，杨煦就看见秋园站在路边，一脸的焦急，应该是在等车，但这个点天都没亮，路上的车特少。
“嗨，你去哪里啊？要不我载你一程，虽然比轿车慢，但好歹比等着强。”
秋园闻言一愣，回过头，盯着手推车，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，最后定格在嫌弃上。
“你是干这个的？”
“干这个怎么了？”杨煦回应，“你瞧不起？我跟你说劳动人民最光荣。”
秋园不说话了，厌烦地转过头，继续等车。
杨煦问：“你拍戏应该能赚不少钱啊，连自己的车都没有？”
想起这事儿来秋园更不开心了，也不知道是哪个狗仔扒到了她的车牌号，在各处地点蹲她，害得她现在出门连车都没法开。
“真不坐？”杨煦敲了敲手推车，“纯金的，多有排面。”
秋园置之不理，杨煦自讨没趣，晃晃悠悠地走了。
……
还没到上学时间，朝阳中学门口冷冷清清，只有零星几家摆摊儿的，隔壁那家烧烤摊还在，炉子上烤着直冒油的烤肠。
“来啦朋友。”
“嗯，你这么早啊。”
宋天娇正玩手机游戏，杨煦停好了车准备好食材，自来熟地凑到宋天娇身边。
宋天娇像是受了什么惊吓，手忙脚乱地关掉游戏界面，手机一下黑屏了。
“嗯。”宋天娇的神色不太自然，“哈哈，早点来，多赚点钱嘛。”
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，很快到了七点，学生陆陆续续来上学，生意好了起来。
学校门口向来有一些很有商业头脑的人趁着人多发传单，商家的叫嚷声和小贩的叫卖声响成一片。
烟火气真浓啊。
“这里有最新最全的奥数题目！题量涵盖语数英物理化所有科目！上百位教授精心编选！”
上学真好，杨煦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学习，只考了一个没什么卵用的专科。
他毕业的第二年，学校就黄了。
一只手塞进手推车里，拍了一张传单：“兄弟！”
杨煦刚想说“我长得这么年轻，看着像中学生吗”，低头一看。
男人的福音，第二根，半价。
“……”
他很想把这张传单塞给余少群，看他那副肾虚的样子杨煦都觉得牙疼。
“老板，来一份蛋炒饭，不放葱花！”
“蛋炒饭，多放葱花，不要黄瓜！”
“老板，一份蛋炒饭，不放鸡蛋！”
杨煦：“……”
不要鸡蛋你他妈吃什么蛋炒饭啊？
手脚麻利地炒饭，打包好递给顾客，杨煦没有注意到，身后巷口的角落里几个人挤在一起，一脸纠结地看着他。
龙哥摸了摸自己锃光瓦亮的脑门，有些迷惑：“老五，你是不是跟错人了？”
跟在他身后的老五皱着眉：“龙哥，我办事儿您还不放心吗？宁可错杀一百不能放过一个啊。”
“这货是那天开幻影的？”龙哥依然不相信。
老五拍拍胸脯：“我一直跟着他来着，错不了！”
这年头干什么的都有，有人清华毕业卖猪肉，有人家缠万贯扫厕所，还有人开着将近五百万的豪车摆摊儿卖蛋炒饭。
龙哥的智商不够使了，龙哥迷惑了。
“要不再等等吧，万一抓错了人怎么办？韦家还不扒了我的皮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