芥末文学
一个火辣的小说推荐网站

第3章

手术过后,我和妈妈在医院休养了将近一个月。按照医生对妈妈出院时的叮嘱,就她虚弱的体质而言,要在家好好静养几个月才可能完全康复。

可她出院没多久,就开始处于那种凡事家务,无所不忙的状态。我想那完全是源于爸爸每天十几通电话,而且当他接过很多电话后,都会满脸深思,表现得很焦躁。

妈妈向来都很支持爸爸的事业,她对爸爸讲:“用不着整天呆在家里照顾我们,我的身体早已恢复的差不多了,你要忙就去忙你的吧,况且蕙和丽都很懂事,家里不会有大麻烦。”

起初爸爸并不放心,工作之余总能回家看看,但某一天妈妈耳闻到公司出了乱子,所以她再次重申起自己的身体非常健康,好让爸爸一心一意地去打理公司。

爸爸可能太在乎自己的事业,所以听信了妈妈所说,并且连续四五天都没回家。

上天似乎可以窥视到每一家的情况,当它决定带给人们灾难,也总能找到最恰当的时机,就在爸爸没在家的一天晚上,厄运降临了。

我也是很多年之后才听爸爸对我说起,那些时日他之所以不在家,完全是因为爸爸将资金全部投资到一部舞台剧中,但就在时间场次对外公布的前一个月,门票都已经售出大半时,主要的几名演员竟都莫名失踪了。要知道那将意味着我们家不仅会破产,而且还要欠下银行大笔外债。

爸爸当时对我和丽讲那些时,他充满了悔恨、自责和无奈……

当然,那些都是我们的仇家陈群所为,至于他干了哪些缺德事,将我们家迫害成什么样子,可能我三天三夜也讲不完,所以我再继续讲述那个可怕的夜晚,那个令人很想、很想忘掉的夜晚。

那是正值暑假,恰逢这里最热的时节。那天白天断断续续地下了一天雨,但落在地上的雨滴很快就会被蒸干,余下的只是氤氲空气中的闷热。直到晚饭过后,最后一波零星雨花才落完,可滚滚的乌云仍在天空积聚着,就像给大地加了一顶密不通风的盖子,促使这座城市的夜晚提前来临,刚刚过了七点钟,天色便已全然黑透。

一切厄运的降临,似乎总会先有预兆,尽管那些都是事发之后被我硬生生地去联系起来的。

总之那个夜晚是极不寻常的,先是屋内的空调突然不工作,慢慢的,房间里就好比蒸笼一样,还很虚弱的我躺在床上辗转难安,没过多久睡衣就被身上的汗液给浸透了。

我让丽帮忙把窗户打开,没想到迎进窗子的非但不是舒适的晚风,反而又是一波热浪而且还可以依稀听到汽车鸣笛声,我的心情就此变得更加烦闷。

丽看上去也很难受,她问我知不知道以前用过的电扇被妈妈放到了哪儿,我说可能是坏了早被扔掉了。丽走出房间见妈妈的房门是关着的,就径直走去储物间。在卧室中,我能清楚地听到她在里面不停翻动的声响。几分钟后,她拿着一台满是灰尘的落地扇就放在我身边吹,噪音特别大,而且使我更为烦躁。

我问丽能不能把风速调小点儿或者把风扇搬到她那边,她索性就把风扇给关了,而且莫名地斜瞪我一眼,似乎在说我真是好坏不懂。

她又躺到床上但并不安稳,丽拿起一本杂志不停地扇动着,可能因为太闷又很无聊,就问我可不可以彼此换班给对方扇十分钟,直到我们都困了为止。我答应了,可待我第三次给她扇的时候,就感觉上下眼皮几乎是分不开了,杂志不由得从手中脱落,打在丽身上。她马上又把杂志送回我手里并告诉我不能先睡,必须要一起睡才行。

可能是为了给我提神儿,丽打开枕边的收音机,奇怪的是无论怎么调频,传出来的都只是“咝咝啦啦”吵人的声响。

比收音机发出更令人心慌的声音就是忽然从客厅里传来的一声巨响,我顿时变得特别清醒,和丽急忙下了床。借着房间里的灯光,我们看到妈妈倒在昏暗的客厅里,在她手边躺着一只玻璃杯,其中的水全部沿着流出的方向扩散着。

我们赶忙扶住妈妈问她怎么了,她告诉我们感觉很闷,所以想喝杯水再到外面透透气,并问我是不是快到七点了。

她的话令我倍感意外,我告诉妈妈已经九点多了,天早就黑了。她却又说,还早还早,一定要等爸爸回来。

丽打开客厅的灯后,顷刻间我和她都被吓呆了,妈妈的面孔一丝血迹都没有,苍白的就如白炽灯所洒下的光,她的身体更是好比刚倒入杯中的开水那般滚烫。

丽连声大叫:“妈妈,你怎么了,发烧了吗?”

妈妈只是微笑着,说:“没有、没有,时间还早,我好想出去走走。”

妈妈怪里怪气的言语使我们更加害怕,丽当时魂不附体地蹲坐在她身旁,怔怔地看着母亲虚弱的样子,我也好半天才反应过神儿,匆匆给爸爸通去电话告诉他妈妈目前的情况。

爸爸急切地和我讲,他还在临城,恐怕最快也要两个小时才能赶回家,他让我去找隔壁袁叔叔帮忙,马上送妈妈去医院。

挂断电话,我就让丽去叫袁叔叔,但丽尚未来得及起身,手就被妈妈紧紧攥住,她对我们讲:“我没事儿,只是想出去透透气,你们谁都不能离开我半步……”她执意让我们扶她出去,但我们都感觉到妈妈声音越来越弱。

我对她说:“我和妹妹谁都不离开你,这就陪您出去。”

在把妈妈扶到电梯口时,我便赶忙去敲袁叔叔家的门,妈妈则一只手拄着电梯门对我说:“惠,赶快回来,不要去打扰人家……”

我很焦急、很惊慌,根本就没去理会妈妈在和自己说些什么,只是猛烈地去敲门,并大声嚷着:“袁叔叔,袁姨,快开门啊!我妈妈她生病了……袁淼,你在家吗?快开门啊……”

“袁淼?”好熟悉的名字,在我脑海中顿时闪现过一位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,他站在彭萱丽的身边,丽手挽着他,我将杂志翻到了有袁淼彩照的那页,“是他吗?你们的表哥?”

“他是丽的丈夫,又怎么会是我们的表哥?”不知为何,我突然变得放松,认真地又听惠说道:“你说丽曾同你讲过有段时间她一心想问陈氏借钱,其实陈氏的前身叫袁氏,那是袁淼家的产业,不过同我们家一样,袁家也遭到过陈群的迫害,致使淼早早的就成为孤儿。”

“哦,不过他看上去倒是有些木讷和呆板。”

“现实中也如此,不过在他家没有破败之前,他可是一个很健康、活泼的男孩儿,我和他是小学同学,那时他可是同学们眼中的佼佼者,老师心里的尖子生,关于他的故事,我稍后再对你讲。现在还是让我继续告诉你那个可怕的夜晚,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吧。”

继续阅读

登录

找回密码

注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