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故作惊慌把书本合上,小皇帝的眼睛果然巴巴地追了过来,我视若无睹,诚恳得不能再诚恳:
“皇上恕罪,都是我那小徒弟不懂事儿,奴才回去就把它烧了。”
门口的小徒弟:……
小皇帝似乎很震惊:“他……看这个?”
我理解小皇帝的心情,像我徒弟那种货真价实的小太监,看这东西确实有点说不过去。
虽然实际上并没有,但这也是为了美好的明天才出此下策。
我毫无愧意:“没错,老奴已经狠狠地教训过他了,只是这东西刚被发现,还没来得及销毁,让皇上见笑了。”
小皇帝愣了几秒,而后点点头,继续处理奏折。
我挑眉,还挺沉得住气。
过了好一会儿,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而又尴尬的气息,终于一刻钟后,小皇帝忍不下去了:
“福贵,朕有些事情想问问你。”
我暗喜机会来了,表面却风轻云淡:“您说。”
“宫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?”他看向我,目光变得凛然。
我身形一僵:“这……”
“此物祸乱宫闱,应当严惩!”
我:……
乖徒儿,师父对不起你!
“除非,你帮朕。”
我还在悼念我那可怜的徒弟,突然被这戛然扭转的话锋惊得一愣,立刻表忠心:“皇上请吩咐,奴才必定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。”
然后,我就被派去喂孔雀了。
我不明白为什么孔明先生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就做了丞相,而我就变成了个饲养员。
关键是,在我落魄后,乖徒儿也随之离我而去。
我依然记得那天,他泪眼婆娑捂着屁股来找我,开口就问:“你是不是冤枉我看那啥了?”
我勉强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:“嗯呢。”
他登时哭得更惨了:“我再也不跟你好了!”
说罢,他小身板一扭,捂着圆润的屁股蛋儿,一瘸一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。
我郁闷的给白孔雀添了一勺据说是天山采集的泉水,暗自感慨人生艰难。
长太息以掩涕兮,哀我生之多艰!
结果我还没哀完,一位手持拂尘的男子便走了过来。
“这么快又见面了,福贵公公。”
说实话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讨厌这个名字!
“小的参见国师,国师来此真是蓬荜生辉,不知是那阵儿调皮的小风儿把国师您给吹来了呢?”
“莫问,你来了。”
柔柔弱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我干干的笑着,敢情这位国师叫莫问,你早说嘛!
皇后与国师熟络的攀谈起来,我则万念俱灰的站在风中凌乱,眼前的白孔雀看见皇后就开了屏,扭过身拿屁股对着我。
谁说孔雀开屏好看的!丑死了!
“皇上怎会突然将福贵公公派到这里?”
我无意中听到自己的名字,立刻竖起耳朵,屏气凝神,不敢放过一个字。
“其实也没什么,只说是福贵公公见多识广,特派来供我逗趣解闷儿的。”
我:……
感觉有被冒犯到。
但转念一想,小皇帝生活不和谐,之后便将我派来这里,这么多天也没再让人侍寝,难道说……
我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