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淡淡的，似乎也听不出什么异常。
不过…
阮念在男人的怀里偷偷地打量他。
总觉得他今天哪里有些不对劲，但具体又说不上来。
……
暮色已经逐渐模糊了起来。
余言墨看着旁边的人，阮念已经睡着了并且还睡得正香。
不知道看了多久，伸出手抚摸着女人的脸。
瞳孔的色像是被打翻的墨汁，无序地散落，让人捉摸不透。
他会派人去查。
如果她真的有什么瞒着他的话…
……
很快到了跟季晚风约定的日期。
阮念去医院还是提前跟余言墨报备了下，她直接打的电话。
“念念，跑医院这么勤吗？”
阮念听着那个称呼，怎么总觉得有点阴冷的味道。
而且这也才只是她去的第二次而已。
“怎么了？”
电话那头，余言墨玩弄着手里的平板。
阮念手机近几天的聊天记录，包括通话记录清晰地陈列在上面。
“念念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？”
语气诡异的冷静，却莫名听着人让人有些发毛。
阮念迟疑了会，故作正常，“没啊。”
男人盯着断断续续给阮念发信息的不同号码，全部都来自于同一个ip属地。
轻易就能查出那个人的身份。
他没想到，两次费这么大力气查的居然都是同一个人。
季晚风。
所以失忆是装的。
之前的一切统统都是假的！
哐当——
手机直直地砸向了地面，瞬间四分五裂。
他觉得还不够解气，连着平板也一起摔到了地上。
阮念看着突然挂断的电话陷入沉思。
对电话那头的情况一无所知。
不过她也没多想，默认男人是知道了吧。
余言墨一直有给她安排专车司机。
阮念报了上次去的那家医院名字。
视线落在窗外，眼底一片清明，她并不会按照季晚风说的做。
到时候找机会戳穿同样出现在医院的季晚风。
她装作不知情联系余言墨。
这样叶清原来的剧情也会被改变。
而季晚风这个后患也会被余言墨解决。
她也能继续维持失忆的人设。
一箭三雕。
往往完美的计划，不出意外的话还是会出意外的。
司机在医院门前停下，阮念下了车。
望着医院的高楼，神色有些恍惚。
上次周承带着她来过一次医院，她对地理位置已经了熟于心。
奇怪的是，季晚风没再给她发信息。
阮念也没多想，可能他只是怕被发现更加谨慎了而已。
她顺着记忆来到了病房门外，推门。
！！
阮念一直紧绷着的弦在这一瞬间绷断。
因为病房里根本就没有人。
本该躺在病床上的叶清早就不见了身影。
她的记性很好，所以排除记错路线的这种可能。
难道——
阮念慌乱的转身，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。
男人看着她笑，那笑却不达眼底，透着刺骨的冷。
阮念不傻，她很快反应了过来。
唯一的可能就是余言墨早就知道了她跟季晚风‘串通’的事。
可明明她这么谨慎。
明明在这之前，他都没有表现出变得怀疑跟异常。
不对，其实是有的。
那天余言墨摔门那天…
一些勾勾角角的细节连着一起，阮念很快就能想明白。
她大概能猜到，或许那天在餐厅吃饭，宋知安很有可能看到了什么…
“念念。”
他亲切地称呼她，阮念却觉得浑身泛冷。
“我…”
阮念张了张口，唇间突然变得有些干涩，话像是被卡在了喉咙里。